我是昭阳,活在城市边角的那种普通人。三无男人,没车没房没存款,熬过早高峰,在破旧的地铁被人群裹挟,晚上回到租来的小房子,连个热饭都懒得做。习惯了独处,还以为自己的一生大致如此。
直到那个傍晚,一切都忽然变得古怪起来。她出现了——米彩,远比大多数人都强的那种人。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,黑色高跟在木地板上敲出利落的节奏。她的出现一下子把我的安稳日子掀翻。海归女博士,公司新任CEO,身价过亿——而我,不过是个月薪三千的小职员。我们原本连同一栋楼都不会遇见,却偏偏因为一次合租的乌龙,成了室友。
她拉着行李箱踏进我的生活,目光淡淡带着些疏离。我那一刻才真切意识到,世界真的可以分为两半,而我们恰巧处在缝隙里。第一天晚上,她刚加班回来,西装笔挺、妆容精致,而我缩在桌角和一碗泡面对峙。空气里全是尴尬。她随口问我是不是新室友,我点点头,手足无措,那一瞬仿佛自己连呼吸都成了错误。
可让我没想到的是,她最后只是微微一笑,说:以后多多关照。她没有高高在上,也没有一点点嫌弃。我们慢慢开始适应彼此的存在。她会在深夜悄悄打开窗,让微风吹散屋里的泡面味;我也会不自觉地拾掇房间,不想让她踩到自己散乱的生活痕迹。
慢慢地,家里的画面开始有了她优雅的影子——漂亮的手袋挂在我的破衣柜边,梳妆台上多了一瓶陌生的淡香水。原本狭小逼仄的空间,好像突然变大了,也柔软了些。
其实我们的对话并不多,很多话都卡在喉咙。她站在窗前看夜景,我却用余光偷瞄她的侧影。我们好像彼此装出很淡定的样子,可有些东西已经在无声中生根发芽。
同在一个屋檐下,我们学着用最体面的方法和对方保持距离,也学着用最真诚的心,默默接纳。到现在,我才发现,有些改变就在每天不经意的细节里悄然发生。那种微妙的靠近和迟疑,是我无法形容的心动。但我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,再也回不到从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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